Easykill

天坑地缝

逆流(云雀恭弥/bg)

///period 23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笹川了平其人。不了解到我坐在他病床前呆呆的只能想出“极限!”两个字。幸好他还在睡,不然我可能会被相顾无言或者完全是他单方面讲话的局面尴尬到死。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总得有点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事吧。我把椅子朝他挪了挪,企图看清楚一点他的脸,最好能因此回忆起点什么。
“大哥——呀……”京子推门走了进来,看见我跟她大哥之间诡异的距离慌张得手一松,手里的果篮差点掉在地上。我赶去帮她接住快要掉到地面的几个苹果。
“抱歉,我没想到会有人在。”京子的眼眶红红的,却还在向我道歉。
我帮她把果篮摆到一边的桌上:“没事的,反正他也还睡着。”

“您是……大哥的老师吗?”京子陪我走出病房,坐在门口闲聊起来。
“嗯……差不多吧。”我实在编不出来我跟他的关系,刚刚那样没被当成变态就已经很不错了,也就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你是小京子?常听笹川他说起你呢。”
她听到这里微微面红灿烂一笑,可爱得我心都要化了:“是呀。”她说“大哥他就是爱到处瞎说话,您别太当真。”
想必她是对哥哥经常性不加掩饰的四处炫耀感到难为情了。
“我倒觉得他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呀。”我笑着逗她。
“您就不要再开玩笑了。”她害羞地捂起双颊:“您应该也知道我大哥他平时说话有多……”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停住了,低下了头。
“小京子?”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我大哥他有多夸张……”她轻轻说完这句,眼泪扑簌簌掉在校服裙上。“大哥说……这次是他从公共澡堂的烟囱上掉下来摔的……但是我知道,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小骸啊……我在心里揍了他一拳。归根结底都是他搞的好事。
“怎么会呢?小京子你是不是想多了?”
京子摇摇头:“现在全医院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连狱寺君和山本君还有云雀学长也……大哥他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出了意外?”
聪明的女孩。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轻轻拍着她后背。
“可是我又不能揭穿他……”她呓语般说着:“要是被他知道我知道真相,他不仅会更担心我,甚至还会自责……而且我也知道,就算我什么都明白,也根本没法阻拦他或者帮他……”

在我的记忆里,京子小姐不论何时都是那个完美微笑着的沢田夫人,不论多么艰难多么危险的状况,她都没有仓皇失态过,哪怕是阿纲伪造死亡,她都没有在我们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那她都在哪里哭的呢。

她小小的肩膀因为屏气不敢大声而剧烈地颤抖着,我生平第一次后悔起来,后悔在我年幼的时候没有看穿她的伪装看穿她的脆弱。我应该多了解她一些,多逗她开心一些的。
好在有未来的阿纲,至少她不必再像现在这样在没有熟人的地方独自无声地哭泣了吧。
我抚摸着她头发:“没事的,没事的……”我知道她不可能马上就没事,但她是京子小姐,端庄大方又无所不能的京子小姐,所以我知道她总会没事的。
“你会获得幸福的呀。”我用她听不见的声音轻声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京子总算停止了哭泣。
“大哥差不多该醒了……抱歉在您面前这样……只是总觉得您有种让人觉得安心的感觉。”
“那么,任何时候,”我用指尖帮她勾走一滴泪珠“任何时候,要是小京子你觉得不安,就来找我好了。”
我目送她走进病房,站起身来,迎面碰上从隼人病房里出来的阿纲和雷伯恩。

“你好呀菲诺梅诺。”雷伯恩站在他肩头向我打了个招呼。
阿纲则被吓到了惊讶地说:“诶?!认识的人吗?难不成是……黑手党?!”
“对呀!”
“毫不犹豫!”
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想要戏弄他一番,于是走进一步,然后装作癫痫般翻着白眼剧烈抖动起来。
“诶诶!!你你你你还好吗!”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摇头晃脑地沉着嗓子说:“我看见你的未来了……“
“菲诺梅诺有知晓未来的能力哦。”雷伯恩在一边很配合地介绍。
“什么?等等难道我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自己的未来吗?!!”
“你的未来一片血雨腥风……一片白花花……啊!还有!背叛者……还有已经不是人类的敌人……”
“为什么我的未来每一部分都听上去那么惨烈啊!”
“然后……哦哦……然后跟京子小姐结婚……”
“这样也行?!”
“……然后生下一个叫西奥的小王八蛋我一直可讨厌他了你以后要是还记得多帮我铲他两巴掌。”我恢复了正常飞快地说完。
“所以……那是真的吗?还是在开玩笑?”他忐忑地看着我。
“那重要吗?”
“很重要啊!”
“一点都不重要哦。”我放他自己在原地纠结了一会,然后开口:“昨天也好以后也好,都没有现在重要哦。”
他似懂非懂地看向我,我朝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啊,您要走了吗?”阿纲在后面问我。
“是呀。”
“可您……还没有去看过云雀学长不是吗?”

喂喂,这是超直觉还是超直球啊。

我挤出笑容转过身去:“我好像没有什么非得要去探望他的理由吧。”
“可是……”他挠挠头:“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您站在云雀学长门口了,后来草壁学长出来您才跑进隔壁的笹川学长房里不是吗?然后您刚才又从笹川学长门口走过来所以我想您应该是还没去看云雀学长的吧……”
……你都看见了还会觉得我是在躲草壁吗??
“我改变主意了。“我言简意赅地回答他:“以后再说吧。”
“以后可没有现在重要哦。”听见雷伯恩的声音我就知道不妙,刚打算逃走就被他几发子弹逼回了云雀门口然后一脚踢了进去。

“大婶,怎么又是你?”

太好了不是今天。
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恭弥他坐在床上俯视着我,身上到处都是绷带,手上还打着石膏。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听小骸炫耀过他们第一次交手,恭弥被他打得多惨,但那跟看到是不一样的。
那跟看到是不一样的。

我不想显得在躲避他,又不想看到他的伤,一时间不知道该将眼神放在何处。
“我……我过来探望病人……在门口看见了你的名字……”
我过去是怎么跟他说话的?用日语吗?还是意大利语?我竟一点都想不起来,那些词汇,那些句子,全都躲得远远的了。我只想得到“疼吗”的各种不同说法。

“你可以滚了。”他说,“把门关上。”

我失魂落魄地想要爬起身来,发卡啪地断掉弹到他床边,精心梳过的发髻散了开来,发梢里我瞥见一丝白发,我忙追着发卡跑到他床边。
“给。”他居然帮我拾起了发卡。
我飞快地从他手里夺走发卡,逃似的奔出他的房间,把被撞坏的门给他扶回原处。

“是您?”草壁提着恭弥的午饭回来了,我慌忙让在一边:“不好意思我把门弄坏了。”然后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寿司,尽力用轻松闲聊的语气问他:“没放芥末?”
“是啊,我们委员长讨厌芥末。”他说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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