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sykill

天坑地缝

复仇者联盟 (酷拉皮卡bg)

【2】
酷拉皮卡可能认识不少丧心病狂的人渣,但绝对没见过我这样不要脸的流氓。我醒过来之后发现他非常有良心和智慧地给我找了家黑诊所处理了鼻子,手上也上了夹板,然后当他问起我拍下的火红眼的下落,我就说不知道。

他知道我胡说八道,我也知道他知道我胡说八道。

他也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胡说八道,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

没有办法,失去互联网超过一个月就开始得学着自己找点乐子,逗他就很有趣,怎么说呢,毕竟长得好看的人生气也是好看。

“妮翁小姐会给出合理的价格。”他终于摸到点跟我讲话的窍门,随我跑什么火车,他说他自己的:“绝对足够你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们甚至能帮你逃亡,以你目前的境况来说,不会有人能给你更实惠的交易了。”

他那个黑色的支票本翻开的时候啪啪直响,我听了一会,回味完了发现他是在等我的答复。

老实说我目前是不想让人如愿以偿任何事的,是不太高尚不过我都混的这么惨了,仇视起社会来特别能理直气壮。

黑医诊所设在地下,没有任何征兆能表现出来这是在白天还是在夜晚。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电影里面见过的那种老式的白炽灯,墙皮脱下来露出一大截灰色水泥,酷拉皮卡一向伴随华服殿堂的身姿,浸在这种破败里居然也挺融洽。

我抬头看见有只蛾子靠近电灯,漏电还是什么原因,电光闪过之后啪嚓一声掉在我床上翻着肚子,几条小腿无力地抽搐。

就是很普通的一只灰色蛾子而已。

“我愿意跟你做交易,但是我不想要钱,也不需要谁帮我逃走。”蛾子停止抖动的时候我说话了,不想错过他的反应,我看向他:“你教我怎么杀人吧。”

酷拉皮卡表情没变:“你想干什么。”

觉得有点没趣,我把视线放回蛾子的尸体上,伸手戳了戳:“想去报个仇而已。”接着在被子上擦了擦沾满磷粉的指尖:“向那个逼死我父亲,还叫人干掉我全家的家伙。”

不知道我听起来有没有计划中的云淡风轻,或者看起来很深藏不露的厉害,就像酷拉皮卡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行啊。”的那个样子。

但是他站起来转身出门的太快,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所以我觉得还是我比较酷。

我和妮翁认识这么多年,比他久的多,大多数人不会发现她有同一件藏品绝不买两份的习惯,火红眼她去年得到的时候往我们家打电话炫耀了一个小时。

要不是我手指全部骨折,我就要趁他不在做个丢话筒结束话题的潇洒move了。

他去隔壁拿完药之后一开门正撞见我很酷的脸,如果不是礼貌习惯使然,我猜他会说笑得真恶心。

因为他脸上就这么写的。




我的双胞胎姐妹原来很爱看的一部电视连续剧里面有句类似:“干我们这行的人,就不该期待有所善终。”的台词,父亲看见之后少有地不赞同她的这个兴趣,说是演艺界夸张了黑道的悲剧性,就算是黑道杀人只要有证据,也还是会被起诉,叫我们别整天胡思乱想。后来我想起他拔枪之前用苍老了十岁的面容跟我说:“别问了”的样子,意识到他是真的希望我们不要瞎想,至于他自己,可能从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

我生平第一次没有听从父亲的指示藏起来逃走再之前的一天,最后一个愿意看在过去的交情上保护我的保镖也死了。所以我去了酒会,就是我第一次见到酷拉皮卡的那次。除了妮翁这个没头脑的,其他所有人都对我敬而远之,当然这点不重要,重要的是尽管我看不懂金融报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和“你为什么还没死”这两种惊讶之间的区别却看得很清楚。

也很清楚把我大哥还有母亲的死伪装成意外的家伙,没有胆子在众目睽睽下对我动手。




看得出来酷拉皮卡并不喜欢我,有的时候我感觉他甚至还有点恨我,对,他肯定是恨我,借着训练我的名义公报私仇。

“你才跑了五分钟。”他看了看表。

“不可能! 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赖在地上喘气,死活不愿意再起身。

他把表朝我一扔:“那你自己计时。”

我在地上滚了一圈敏捷地避开他扔过来的表,手没法用有点停不下来,一不小心就接着越滚越远了:“那我不就没法在心里诬陷你公报私仇加我训练时间了吗!”
酷拉皮卡:“……你给我滚回来。”

估摸着逃不过他,我只好又滚了回去,结果他面色更不妙,我作无辜状:“干嘛?你自己说的。”

他特别好看的眉头拧起来:“你不想学就把火红眼交出来滚蛋,钱还是给你。”

类似话他近几天说了不下百遍了,我猜他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可是妮翁的朋友诶,能有多大屁用?他一上来要教我什么“感受气在你身体里的流动”当然会觉得失望透顶!他要是第一天就让我来跑步,说不定到现在才是略感失望而已。


“你之前到底靠什么撑过被全黑道悬赏的一个月的?”
我沉思半晌:“命好?”


其实是不要命。

我没什么天分,小说里面讲的什么杀气威压我压根分不出来,但当对面看见一个蓬头垢面满手是血还笑着狂打人的疯子的时候,我觉得他们是能感觉得到我的杀意的,更敏锐一点的人会发现我的意图就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死也要拉个人做垫背。拿钱做事的小喽啰没人想当那个垫背的。

也幸好暂时谁都没有把我太放在眼里,因此目前找上来的也就只有些小喽啰。

至于忍受不了的疼痛我试着用尼古丁和酒精缓解了一些,不过照实说听起来有点逊。



酷拉皮卡平时工作挺忙,多数时候都是早上先把一天的任务布置好,叫我自己练练,晚上回再来检查我的训练状况。我有问过他现在这个练法是走的暗杀路线还是格斗路线,他先叫我把那天布置的训练成果展示了一下,其实也就是跑圈,完后他说:
“照你这个进度,强身健体路线。争取活得比仇人久吧。”

对方今年六十有八,这样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啊?

“那你也得等到他去世才能拿到火红眼了。”我体贴地提醒他。

他发丝的线条都变得冷硬了,原本沉黑如墨的瞳孔往中间流陷收缩起来:“你在威胁我?”

比起伪装出来的耐心和浮于表面的客气,酷拉皮卡拨开温文尔雅的危险失控让人有种伸手撩开他领子一直抚弄到胸口的快感,这只猫科巨兽平日隐藏的利齿抵到我喉咙,可惜肾上腺素虽然令我心跳,恐惧却被兴奋压过去,说来到底我毕竟是不要命的那个。

甚至还想做点更不要命的事。仔细一看,他皮肤超好的。

想到一半又觉得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资质这种事情怪酷拉皮卡也没用,他没有非得为难我的理由,未必不希望我早点学成走人,反正他只需要火红眼。

冷静了一点之后我把肩膀放松下来,对他笑笑:“没有的事。”眼珠一转:“就算有也是在威胁妮翁吧,她看上去很想要这件藏品呢。对了,你就传话给她让她多拿出点诚意,帮我想想办法嘛。”

男生看上去还是有点紧绷,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我就往前坐了一点,偏头从底下去看他的眼睛:“毕竟想要的人是妮翁不是吗?”

他眼眶的低端快要出现在我视线里的一瞬间,室内的气压又恢复了正常。酷拉皮卡很快地抬头直直地回望我,抓着膝盖的手放松了,西装裤上面留下褶皱的痕迹:“我会帮你转告妮翁小姐的。”

他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挺讨人嫌,幸好我道德负担很轻,尤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再说,我也不见得就很喜欢我自己啊。没有多少选择的事情罢了,对他又亦或是对我而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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